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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国家档案馆有关二战档案的收藏状况和获取途径(上)

文章来源 | 喻卓:《英国国家档案馆有关二战档案的收藏状况和获取途径》,《近现代国际关系史研究》第十八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20年,第261—304页。
作者介绍 | 武汉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

摘  要 


英国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主要盟国之一,也是参战时间最长且在欧、亚、非各大反法西斯战场均承担军事义务的反法西斯盟国之一,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付出了巨大牺牲、做出了重大贡献,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研究中占有重要分量。一方面,近年来,利用多国多边档案进行互证研究已经成为学界共识;另一方面,英国是档案事业历史悠久并且档案解密程度非常高的国家,有关英国与反法西斯战争的相关档案资料浩如烟海。由此,本文谨以英国国家档案馆官网目录索引为基础,简要介绍英国首相办公室(PREM)、内阁(CAB)、外交部(FO)、陆军部(WO)、海军部(ADM)、空军部(AIR)、国防部(DEFE)、内政部(HO)等档案系列中与二战史研究密切相关的分组合,以及其出版和数字化利用情况。


英国不仅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主要盟国之一,也是参战时间最长且在欧、亚、非各大反法西斯战场均承担军事义务的反法西斯盟国之一,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付出了巨大牺牲、做出了重大贡献,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研究中占有重要分量。同时,英国的档案事业历史悠久并且是档案解密程度非常高的国家,因而充分了解并利用英国的档案资料对于研究英国与反法西斯战争的关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英国国家档案馆作为英国反法西斯战争档案收藏最为集中、最为权威的档案馆,其馆藏情况和获取途径对任何从事相关研究的人员都有重要意义。

一手资料是从事原创性研究的必要条件。近年来,在国际关系史研究中,利用第一手原始档案文献进行实证研究已经成为大势所趋,对各国档案资源进行介绍、利用多国多边档案进行互证研究,逐渐引起学界重视并且成果丰富,在冷战国际史研究中尤为突出。如姚百慧教授主编的《冷战史研究档案资源导论》[1],全书逐一介绍美国、英国、俄国、法国、德国等国涉及冷战时期的档案资源的解密、出版、数字化和国内馆藏情况。书中第二章介绍了与冷战史研究相关的英国外交部、内阁、首相办公室等部门的档案。在其他对英国档案资源的介绍中,也以英国外交部档案和内阁档案为主。[2]而在二战史研究中,除了受到重视的外交部、内阁、首相办公室等部门档案外,做战争史研究必然要关注军方档案。

相对于英国档案资源的重要性和多样性,笔者认为有必要对英国档案资源中涉及二战史研究的部分做一简要梳理和介绍。由于二战持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涉及部门多,档案存放位置不一,本文只介绍英国国家档案馆收藏的解密档案。英国公认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起止时间是1939—1945年,英国官方档案的编制涉及二战时期也多以1939—1945年为限。鉴于此,本文以英国国家档案馆目录系统为依据,依次介绍英国首相办公室、内阁、外交部、陆军部、海军部、空军部、国防部、内政部等部门档案中与二战史(1939—1945年)研究密切相关的分组合,并对各个分组合的内容做一简要介绍。囿于目力所及,笔者难免挂一漏万,存在疏漏和谬误之处,还请方家批评指正。

在查找英国档案之前,首先应该大致了解英国国家档案馆的整理和编目原则。英国在档案整理上采用“档案组合”(Archive Group)作为馆藏整理和分类的基本单元。一般来说,一个政府部门的档案算是一个档案组合。每个组合可按该部门的组织机构或职能范围分为若干分组合,个别的也可按地理或行政区划分分组合。分组合由若干案卷组成,每个案卷包括若干单份文件。这样,所有馆藏档案通过档案组合、分组合、案卷、文件四个层次,可以实现有序的分类与整理。为了便于分类和编目,档案馆在做标识符号时,多用缩写字母来表示档案组合,其他的依次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如海军部档案组合,第三分组合,第七卷,第四号文件,可表示为“ADM 3/7/4”。[3]

www.nationalarchives.gov.uk

01

首相办公室档案

英国首相处于内政外交决策的核心,首相办公室档案(Records of the Prime Minister’s Office, 以下简称 PREM)的价值也不言而喻。首相办公室档案共分为四个部分,即:“办公室档案”(Office Papers)、“对首相负责的各委员会和顾问组织档案”(Papers of Committees and Inquiries Answerable to the Prime Minister)、“私人档案”(Private Papers)、“首相办公室:各部门和相关机构网站”(Prime Minister’s Office: Departmental Websites, and Websites of Associated Agencies and Bodies)。与二战史研究相关的有办公室档案和私人档案,其中办公室档案数量庞大、对历史研究的价值也最高。首相办公室通信和文件(Prime Minister’s Office: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包括由首相办公室产生和接收的文件,内容涉及首相与国内各个部门的往来函件、与其他国家政要之间的外事活动和往来电报和函件、重要会议记录等,涵盖了首相内政外交决策制定的各个方面。

英国国家档案馆目录把首相办公室通信和文件按时间顺序划分为9个组合。其中与二战研究相关的有3个组合:

PREM 1(1914-1940, Prime Minister’s Office: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 1916-1940)包括内维尔·张伯伦任首相时期的文件。

PREM 3(1937-1946, Prime Minister’s Office: Operational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和PREM 4(1934-1946, Prime Minister’s Office: Confidential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收录1941—1945年丘吉尔担任首相时期的办公室通信和文件。其中PREM 3是“军事行动通信和文件”,主要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相关;PREM 4 是“机密通信和文件”,内容以内政为主。

其他部分与二战史研究相关的有两个组合:

PREM 7(1939-1951,Prime Minister’s Office: Sir Desmond Morton, Personal Assistant to Prime Minister: Correspondence and Minutes),这个系列包含戴斯蒙·莫顿爵士(Sir Desmond Morton)的私人文件,他在1940—1945年任英国首相丘吉尔的私人助理。

PREM 10(1941-1945, Prime Minister’s Office: Private Office Diaries of Visits by Prime Minister),收录首相丘吉尔在战时访问的私人办公室日记,涉及1941—1945年首相访问美国和加拿大,以及与罗斯福总统会面的记录;1944年8月对意大利的访问;1944年9月第二次魁北克会议日记等。

此外,目前英国亚当·马修公司和美国Gale公司针对PREM 3和PREM 4开发了缩微胶卷和数据库产品,国内国图和首师大有馆藏。丘吉尔基金会的丘吉尔档案库(Churchill Archive)包括超过80万页1874—1965年的原始文件,记录了包括丘吉尔私人信件、和各国政要的信件、英国王室的文件、一战、二战时期英国政府的文件等,首师大、武大等国内高校图书馆馆藏。

www.churchillarchive.com

02

内阁档案

从内容上看,一个时期的内阁档案(Records of the Cabinet Office,以下简称CAB)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内阁会议文件,主要记录内阁各次会议的内容,以及提交到会议上供与会各政府官员传阅参考的文件;第二部分是内阁下属的各个委员会的文件;第三部分是帝国、联邦和国际会议文件。到目前为止,英国内阁文件被分为20个系列,据统计,其中10个系列中有与二战史研究相关的档案组合,统计情况见表1。

表1 CAB档案中与二战史研究相关的系列组合

(数据统计来源:http://discovery.nationalarchives.gov.uk/browse/r/h/C44)

以下对CAB档案系列中与二战史研究相关的分组合做一简要介绍(介绍顺序同上表列举顺序)。
1.内阁办公室注册档案(Cabinet Office, Registered Files, etc.)
CAB 105(1941-1948,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Telegrams)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和之后战时内阁和内阁办公室的电报原件和草稿。
CAB 116(1941-1948,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Departmental Security Officer: Files)是有关战时内阁和内阁办公室安保措施的选定文件。
CAB 121(1939-1955, Cabinet Office: Special Secret Information Centre: Files)涉及二战期间主要国防和政治问题的文件。 
2.内阁会议记录和文件(Cabinet Minutes and Papers)
CAB 65(1939-1945,War Cabinet and Cabinet: Minutes)涉及二战时期战时内阁和内阁的会议记录。
CAB 66-68 (War Cabinet: Memoranda),这三个组合是二战时期战时内阁会议备忘录。
CAB 100(1939-1945, War Cabinet: Daily Situation Reports),战时内阁每日形势报告。
3. 1939—1945年内阁委员会记录(Records of Cabinet Committees, etc., 1939 to 1945)
这个系列包括46个组合,其中都是关于二战期间内阁各下属委员会的文件,[4]涉及二战史研究的各个方面。
4.帝国、联邦和国际会议档案(Records of Imperial, Commonwealth an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s, etc.)
CAB 99 (1939-1945,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Commonwealth an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s: Minutes and Papers)包含1939—1945年举行的各种英联邦和国际会议的会议记录和文件,以及在此期间在伦敦举行的自治领和英联邦部长会议。

discovery.nationalarchives.gov.uk

5.隶属于战时内阁和内阁办公室的非部长办公室记录(Records of the Offices of Non-Departmental Ministers Attached to the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s)
CAB 120(1938-1947, Cabinet Office: Minister of Defence Secretariat: Records)包括丘吉尔第一任首相期间内阁办公室军事秘书处的记录。
CAB 123(1930-1951, Office of the Lord President of the Council: Registered Files,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包括大量1941年至1945年5月理事会主席办公室的函件和文件记录。
CAB 124 (1940-1970, Offices of the Minister of Reconstruction, Lord President of the Council and Minister for Science: Records)包含1943年至1945年5月重建部长办公室的文件。
CAB 126[1940-1955, Tube Alloys Consultative Council and Combined Policy Committee (Atomic Energy): Minutes and Papers]由原子能委员会秘书处的一般政策文件组成,包括理事会主席约翰·安德森爵士(Sir John Anderson)的函件、电报和报告。
6.内阁历史部档案(Records of the Historical Section)
CAB 44(1914-1965, Committee of Imperial Defence, Historical Branch and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War Histories: Draft Chapters and Narratives, Military),大部分文件涉及一战和二战。
CAB 101[1944-1978,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War Histories (Second World War), Military]和CAB 102[1941-1972,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War Histories (Second World War), Civil],这两个组合包括英国二战军事史和民事史的制作记录。
CAB 106 [(1939-1967,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Archivist and Librarian Files: (AL Series)]包括历史学家们为英国二战史的书写所收集的不同文献。
CAB 140(1940-1975,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Historians’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由内阁下属英国历史部的未注册档案组成。
CAB 145 [c1960s-1970s,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Mapping Section: War Histories (Second World War), Military: Maps]主要由二战时期地图部门为英国二战军事史研究绘制的地图所组成。
CAB 146(1937-1987,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Enemy Documents Section: Files and Papers)涉及二战期间战时内阁截获的敌方文件。
CAB 167 [c1960s, Cabinet Office: Historical Section, Mapping Section: War Histories (Second World War), Civil: Maps]由地图部门为英国二战民事史研究绘制的地图组成。
7.中央统计局档案(Records of the Central Statistical Office)
CAB 89(1939-1941, War Cabinet: Survey of Economic and Financial Plans)包括二战期间经济和财务计划调查的记录和文件。
CAB 108(1940-1987,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Central Statistical Office: Minutes and Papers)涉及二战期间英国和其他盟国战争努力的统计数据。
CAB 139(1939-1994,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Central Statistical Office: Correspondence and Papers)包括中央统计局关于战时和战后社会、经济、工业、军事、救济、重建和国际问题的通信和文件。
CAB 141(1934-1968,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Central Statistical Office: Working Papers)包括二战期间贸易、国际收支、原材料和粮食供应、人口、工业、劳工、武装部队、造船和航运损失、住房、农业和能源等的统计文件。
8.私人和官方文件(Private and Official Papers)
CAB 63(1908-1944,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Office: Lord Hankey: Papers)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关汉基勋爵在政府工作的函件和文件,特别是关于国防、石油供应、援助盟国的文件,还有一些私人信件。
CAB 118(1938-1947, War Cabinet and Cabinet: Various Ministers: Private Office Files)主要由艾德礼在担任副首相期间收集的文件组成,还包括艾德礼在成为战时内阁成员之前的一些通信。
CAB 127(1918-1961, Cabinet Office: Private Collections of Ministers’ and Officials’ Papers)包括二战时期存放在内阁办公室的各位部长和高级官员的文件。
9.中央情报机构档案(Central Intelligence Machinery)
CAB 163(1939-1996, War Cabinet, Ministry of Defence, and Cabinet Office: Central Intelligence Machinery: Joint Intelligence Sub-Committee, Later Committee: Secretariat: Files)包含几个二战期间和之后联合情报委员会秘书处的文件,涉及特别行动。
10.内阁秘书办公室档案(Cabinet Secretary’s Office)
CAB 195(1942-1965, Cabinet Secretary’s Notebooks)涉及二战期间内阁秘书在内阁会议和部长级会议期间写的长篇笔记,提供比会议记录更详细的记录。
CAB 301(1936-1967, Cabinet Office: Cabinet Secretary’s Miscellaneous Papers),文件主要来源于内阁大臣私人办公室,涉及主题广泛,其中较早的文件,主要涉及二战中与情报有关的问题。
关于内阁档案的利用情况。英国国家档案馆对一部分内阁档案进行了电子化处理,可以直接下载利用,[5]其中与二战史研究相关的部分如下:

此外可以通过英国国家档案馆的“电子化缩微胶卷”项目(Digital Microfilm Project)获取一部分内阁档案的电子版,但需要指出的是,通过这个项目下载档案需要用邮箱在英国国家档案馆网站注册一个账号,登录后可免费进行下载。通过这一途径可下载的内阁文件列表如下:[6]

—未完待续—


*本文为胡德坤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抗日战争研究专项工程项目——“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含中国抗日战争)档案收集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6KZD020)之中期成果。
[1] 姚百慧主编:《冷战史研究档案资源导论》(第2版),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9年。
[2] 杨东:《简述英国外交部档案》,徐蓝主编:《近现代国际关系史研究》(第4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3年;李继高:《冷战史研究之英国档案资源介绍》,李丹慧主编:《冷战国际史研究》(第22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6年;徐轶杰:《浅谈〈英国内阁档案〉》,《历史教学》2009年第8期。
[3] 黄霄羽主编:《外国档案事业史》(第三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10—211页。
[4] 内阁各下属委员会详情见: http://discovery.nationalarchives.gov.uk/browse/r/h/C698/cnext/ C698/C3914。
[5] 下载网址为:http://www.nationalarchives.gov.uk/cabinetpapers/cabinet-gov/meetings-papers.htm。
[6] 网址为:http://www.nationalarchives.gov.uk/records/digital-microfilm.htm。

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近现代国际关系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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