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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意茹丨评介鲁大维《文化、廷臣与竞争:明代宫廷(1368—1644)》

摘要:鲁大维《文化、廷臣与竞争:明代宫廷(1368-1644)》为2003年普林斯顿大学明代宫廷史文化研讨会(Ming Court Culture Conference 2003)的论文集,其自成员组成、军事活动、宦官机构、君臣互动、皇子教育、音乐部门,宗教信仰、帝王御容、蒙元遗产八项课题切入,在不同于两岸三地学者的思维上,提出具有原创性的观点,呈现近年美国汉学界在明宫廷研究上的方向与成果。 文章来源:故宫学刊. 2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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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6月12、13日普林斯顿大学举办了一场追思盖杰民(James Peter Geiss,1950.5.14-2000.12.19)的明代宫廷文化研讨会(Ming Court Culture Conference 2003)。盖杰民以研究明代北京起家,1979年以《明北京(1368-1644)》(Peking under the Ming (1368-1644)一文取得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后,便投入明代宫廷政治和物质文化研究。《剑桥中国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The Ming Dynasty)正德、嘉靖两部分即出自盖杰民之手。盖氏英年早逝,友朋于2001年成立基金会(James P. Geiss Foundation)支持相关学术活动,2003年的研讨会就受到基金会大力赞助,来自不同领域的学者于会中发表的文章也多受盖氏启发。本书由部分会议论文集结而成,为近年美国汉学界明代宫廷研究的重要著作。由各章标题可知,其无法涵盖明代宫廷的全部面向,因此定《文化、廷臣与竞争:明代宫廷(1368-1644)》为书名1,明代宫廷为全书主干,副标点出文化、廷臣、竞争三大面向,呈现出全书的取材方向和核心观念,以下则是各章的简介(各章标题由笔者自译)。

引言和第一章由鲁大维(David M. Robinson)执笔2,引言开宗明义指出,宫廷体系看似庞大固定,其文化却不时随人为和环境的因素变动。作为文化生成的主要场所,除了影响社会及周边地区,流动其间的人、物、风尚更是中央地方交流的产物,皇帝即使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不免要和他人进行磨合,宫廷无疑就是竞争和协调并行的场域,内外文化相互影响下,宫廷和外界其实是没有明显界线的。引言所论正是论文集书名的解题,也是本书的导读。

第一章 Ming Court(明宫廷)概述明代宫廷的组成和本质。皇帝为宫廷核心,也主导着一切事务,留下大量文字纪录的文官外,武官、宦官、宫女、教士、艺人等在宫中也有重大影响,不同统治者也塑造出不同的宫廷型态。皇帝展示权力同时,往往与文官系统的利益、观点相抵触,双方角力不仅是明代政治史的主轴,也影响着宫廷的运作型态。礼制则是帝王巩固权力、与外界互动的途径,不仅塑造出典范和完美的公众形象,也反映了理想的宇宙社会秩序。然而,宫廷成员之间有着阶级区隔,其互动的途径是什么?又是什么挑战了统治者的主导权?皇帝真的握有主导权吗?这关系到讨论明宫廷的本质的基本课题。

第二章 Bestowing the Double-edged Sword:Wanli as Supreme Military Commander(授予尚方宝剑:军事统帅万历)由Kenneth M.Swope执笔3,从万历三大征透视君王在文官、武官、监察三个系统中的协调运作。明代帝王向来重视军事权力的继承,并借以维护自我意志。万历亲政后以有能力的将领守边,赐其尚方宝剑(ceremonial double-edged sword)给予全权,掌握前线战况,适时调整战略,在战略和人事上皆居于主导地位,万历三大征就是神宗朝政的缩影,也是皇帝借以舒缓立嗣压力的手段。作者给神宗极度正面的评价,但单就援朝之战而言,明廷与日本决裂导致东亚封贡体系的崩解,战争也消耗了大量国力,建州女真则乘时崛起4,对外战争无疑是明朝由盛入衰的关键之一,皇帝在军事行动上虽果敢、刚毅且深富谋略,但战争的负面影响也应列入考虑。

第三章 Eunuch Agency Directorate of Ceremonial and the Ming Imperial Publishing Enterprise(司礼监与明帝国出版事业)为张珠玉(Scarlett Jang)所作5,讨论司礼监在内廷出版工作中的角色和地位。司礼监成立之初即负责内廷出版品的印制,其下的经厂也有别于文渊阁,形同皇帝的私人图书馆。其出版内容呈现了内廷观点,也突显了宫内外的区隔,隐含深厚的政治意义。作者举魏忠贤不识字也能干政为例,指出宦官势力的高低取决于皇帝,教育和知识只是次要条件。实际上,知识也是宦官干政的要素,不过大多出自于“附丽之,羽翼之,张其势而助之攻”6的阉党,宦官不一定要有知识,但知识更是宦官干政的必要条件。另外作者也指出,内廷(inner court)为紫禁城内的皇室领地和宦官机构,外朝(outer court)则由官僚机构组成,规模也远大于内廷(页117),事实上宦官机构遍布于皇城和宫城之中7,外朝反而是远小于内廷的8。

第四章 Jiajing Emperor’s Interaction with His Lecturers(嘉靖帝与讲官的互动)由朱鸿林(Hunglam Chu)执笔9,从经筵、日讲探讨皇帝与文官的互动情况。世宗以外藩身份入继大统,礼仪之争连带影响了讲读制度,原由翰林学士担任的讲读官,被支持世宗的一般文官取代,课程也走向迎合统治者。嘉靖即位之初积极参与经筵,但课程内容与世宗相左时,世宗就会拒绝出席,或惩处讲官表示不满,大学士、讲官意见一致时,皇帝则会倾向妥协,可见皇帝、大学士和讲官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系。然而因为议礼的成功,嘉靖充分展现出“礼乐自天子出”的企图,大动作的改革祀典,也注解《心箴》、《四箴》并撰写《敬一箴》,以新儒学作者的姿态出现,这是议礼事件的延伸吗?嘉靖对统治正当性的重视,是否也影响了经筵日讲的进行?此外,支持议礼者成了翰林院主体后,讲官的任用情况有无改变?进讲的职责又是否回归翰林院?这些都值得探讨。

第五章 Didactic Picturebooks for Late Ming Emperors and Princes(晚明皇帝与太子的图绘教科书)由孟久丽(Julia K.Murray)撰写10,叙述明代图绘教科书的发展。明人认为图绘教科书图文并茂,与典型的历史人物结合,能及早教育皇储进而影响朝政,本文就从《圣功图》、《帝鉴图说》和《养正图解》展开讨论。郑纪《圣功图》未获孝宗赏识,霍韬、邹守益的《圣功图》被世宗视为讥讽之作,张居正用《帝鉴图说》教育幼主万历,焦竑则为光宗量身打造了《养正图解》,不过都没发挥教育作用。不过能够匡正君王的“正道”也是经过士大夫选择和诠释的,题材取舍、叙事角度、插图布局、评价论述皆然,不仅涵盖传统的儒家治国理念,也隐含了士大夫个人对王储、政局和国家的期许,作者大多为官员,也不免带有政治因素,因此成书的时代背景、政治作用以及后续影响等问题显然值得深究。

第六章 Imperial Agency in Ming Music Culture(明音乐文化中的皇家机构)由林萃青(Joseph S.C.Lam)执笔11,探讨官方机构与明代音乐文化的关系。明代音乐文化的建立,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是参与者,是宫廷、文人、寺庙、民间各种次文化的复合体,也是统治、教化和调剂的工具。王府则是地方音乐互动与创造的中心,宁王朱权在江西南昌的王府即为代表。作者借林莉娜《明人“出警入跸图”之综合研究》立论,认为《出警图》和《入跸图》是世宗谒陵的记录12,数年前朱鸿《“明人出警入跸图”本事之研究》一文已重新考证该图,断定《出警入跸图》并非世宗故事,而是万历十一年闰二月春祭谒陵的宫廷史画,又以《入跸图》中入画的景帝陵和功德寺,断定该图描绘的是神宗在天寿山谒陵后,前往西山行春祭礼的故事13,作者失察仍沿用错误的旧说。

第七章 Tibetan Buddhism and the Creation of the Ming Imperial Image(藏传佛教与明代皇帝御容的绘制)的作者则是经崇仪(Dora C.Y.Ching)14,探讨御容与宫中政治、宗教和文化的关联。御容是帝后的画像,为政权的象征,也体现统治者的意志和好恶。洪武年间,御容用于祭祖、献祭和上尊谥,渐成统治的象征符号和运作筹码,明初帝王崇奉黄教,藏传佛教绘图的取材、构图、色彩等概念开始传入中国,进而影响御容。政治和宗教固然对御容产生影响,但皇帝品味、绘画技术、时代风尚也应列入考虑。石守谦就指出,太祖座下的地毯繁复、细密的文样就来自于江浙民间,呈现出浓厚的民风,孝宗时宫廷画则走向精致细腻的南宋院体风格15,时代越后,绘图技术越高,风格也越奢华。反观孝宗御容,以完全对称、平面化的手法呈现,构图精致而细腻,或许就和宫廷画风的转变有关。另外,作者指出奉先殿和太庙中,德祖御容居中面南,懿祖、仁祖、太宗依序位于德祖之右,熙祖、太祖、仁宗位于德祖之左16,显然有误。根据左昭右穆的原则,懿祖、仁祖、太宗居于昭位,应在左;熙祖、太祖、仁宗居穆位,应在右,神主安置顺序亦然。

第八章 Ming Court and the Legacy of the Yuan Mongols(明代宫廷与蒙元遗风)的作者又是鲁大维,讨论的是蒙元对明代宫廷宗教、统治者形象各方面的影响,并重新评价武宗。在宗教方面,仿效忽必烈、资助黄教无疑是皇帝建立威信和抗衡官员的途径,影响宫廷文化外,黄教的影响也扩及民间。在统治者形象方面,行乐图、射猎图等画中,皇帝不时以头戴毡笠、身着比甲、腰系合钵的形象出现,和元代画中可汗的衣着相近,随从亦不乏穿着蒙式服装者,显示统治者将自己塑造成可汗的意图。不过这究竟是有意的操作还是无意的巧合?操作的动机又是什么?太祖向来致力于恢复儒家文化,何以继任者纷纷以忽必烈传人自居?还有,宣德年间就出现于宫廷画中的曳撒(又称马尾裙)就从朝鲜传入,由宫廷而民间传播,之后还成了高级宦官的正式服装17。明承元制,宫廷画中蒙式服装和时尚有无关联?样式受蒙人影响程度又如何?这也值得探讨。

本书能进一步衍生出宫廷史研究的三个大方向。首先,宫廷成员对宫廷文化有一定影响,宫廷文化就是秩序和帝国的缩影。皇帝、后妃、皇子、外戚、官员、宦官、乐师、优伶等人都是宫廷权力网络的成员,皇帝则为权力核心,成员不论地位尊卑、权限大小都受礼制的制约规范,宫廷礼仪不仅体现宇宙规律、道理伦常、统治权威,更是国家秩序的缩影,古人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说,严密繁复的礼仪不只约束宫廷成员的一言一行,也为国家天下立下典范,但礼制也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统治者心态和国内外情势不时调整。宫廷不只是宇宙和人间秩序的体现、帝国的缩影,更是施政的风向球,成员不论地位尊卑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共同创造塑造着宫廷文化。

其次,宫廷建筑的形制、地点、名称、摆设往往具有深厚的政治意义,各类仪式运行其中形成宫廷的政治空间,这也是本论文集忽略的地方。以明代内阁和司礼监为例,一个位于外朝东路,一个位于内朝干清门旁,同样具有天子秘书处的性质,却体现了宫廷内、外,与统治者亲、疏的意涵。次以经筵、日讲和讲读为例,三者都在文华殿举行,但经筵在正殿举行,日讲在后川堂举行,讲读(太子的学习活动)则在东厢房进行,文华殿是“工”字形建筑,藉由川堂分隔的前后两殿,代表了内外、朝寝的区别,从三种活动的举行地点观察,就能轻易分辨出其重要性和主角的地位。再以慈庆宫为例,慈庆宫为东宫居所,也是练习政务的地点,慈庆宫即仿自紫禁城的整体布局,正殿象征前朝,承华、奉宸、昭俭、勖勤四宫则象征后寝,詹事府、掌印秉笔直房则代表内阁和司礼监,其居所布局、机构设置清楚说明东宫的政治地位和作用。

再次,天子后妃、文官武将、侍者优伶之外,民间境外也影响着宫廷文化。宫廷有如文化有机体,民间境外文化如音乐、绘画、瓷器、园林等不停传入,宫廷如同文化的大熔炉,各种文化不断的被吸收,经过创新、融和产出新的宫廷文化,新文化又传出宫外。以御容为例,这不仅是帝后肖像画,更体现了统治者的意志,具有深刻的政治文化意涵,而宫内外的绘画技术、审美观念也影响着御容的呈现,可见宫廷并不是凝固封闭的个体,而是富有生命的文化有机体。

《文化、廷臣与竞争:明代宫廷(1368-1644)》从成员组成、军事活动、宦官机构、君臣互动、皇子教育、音乐部门、宗教信仰、帝王御容、蒙元遗产八项主题入手,内容大体上偏向学术(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和艺术文化(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的讨论。窦德士(John W.Dardess)曾就章节、架构、材料等方面对该书进行评论,以下则不赘述18。本书的作者们受过西方的学术训练,个个是一时之选,在不同于两岸三地学者的思考上,提出兼具开创性、原创性的观点,呈现了汉学界在明代宫廷研究上的方向和成果。其中御容、音乐两个部分,则是现今宫廷研究比较缺乏的,林萃青所作的一章尤其令人惊艳,擅于传统音乐和礼制的研究外,在西方音学界也是第一把交椅,对明代宫廷音乐研究上,无疑做出了巨大贡献。另外,本书不拘于文字数据上,跳脱传统研究模式,运用书籍、图像、墓葬俑、瓷器等实物材料,融入民间和境外等因素,重新定位和诠释明宫廷,从新的角度探讨明宫廷的本质和运作,同时强调宫廷文化和外来文化相会时,从冲撞,到调整,到融合,最后又产出新文化的历程,宏观和微观的历史观念并重,不但提升了宫廷研究视野,也开创出新的研究方法,这是论文集最足以称道的地方。

域外研究向来被东亚学者忽略,书中不少文章对境外的影响也有独到见解,也值得进一步探讨,可惜许多想法并未举出史料印证,不免带给人过度解释联想的观感。就紫禁城、皇城甚至是北京城而言,作为宫廷文化生成的主要场所,举凡都城的布局,建筑的等级、位置、使用等问题,都是宫廷最外显的特色,之中大大小小的仪式和活动,也蕴含了“礼”和“政”的因素,而所谓的“宫廷文化”所包含的内容,也应当是广义的、多元的。以经筵、日讲和讲读为例,就牵涉到政治、学术、建筑的文化层面,讲学活动是皇帝养成教育的重要途径,学习的内容是传统的经、史著作,讲官则藉对内容的诠释,传达政治理念,进而对统治者造成影响,而三种讲学活动的地点,又和活动的重要性、活动的性质、主角的地位密切相关,同时受到政治、学术、礼制、建制多种宫廷文化的影响。第七章对御容安置的误解,也显示在艺术方面的探索之外,宫廷的政治、礼制、建制等文化层面,也应该列入研究范围,才能做出更精准、更有深度的研究。限于体裁和篇幅的关系,本书在宫殿规制、宫廷典制和政治运作的讨论上则相对不足,甚为可惜。2003年举行的明代宫廷文化研讨会,不论是对汉学界、历史学界或是文物学界而言,都具有开创性、跨时代的意义,这是汉学研究的风向球,代表了宫廷研究的新趋势和新领域,也证明了历史研究和宫廷研究有着共生、互补的关系。而2008年出版的论文集更是汉学界第一本明代宫廷研究作品,论文集从不同的领域、不同的角度切入,在架构上虽略为松散,缺乏一贯的中心思想,也显示出宫廷研究的多元和弹性,这是论文集的另一个重要贡献。整体而言,本书观点独特新颖,具有高度的原创性和启发性,对宫廷研究有极大的贡献,和高度的研究参考价值,值得推荐。

注释

11本论文集另有《文化、朝臣与竞争:明代宫廷(1368-1644)》的译名,但笔者认为“廷臣”比朝臣更能突显主题。

22鲁大维于1995年以《明中叶北京盗匪叛变之活动(1450-1525》(Banditry and Rebellion in the Capital Region during Mid Ming(1450-1525)获得普林斯顿博士学位,研究领域为中、日近现代史,目前任职于Colgate University。

33 Swope任教于Ball State University,其研究领域为明清及东亚外交军事史。

44万明:《万历援朝之战与明后期政治态势》,《中国史研究》2001年第2期,页132-134。

51张珠玉为Williams College的艺术史教授,研究领域为东亚艺术。

62(清)张廷玉:《明史》卷三〇六《阉党》,页7833,中华书局,2007年。

73宫城是玄武门、东华门、午门、西华门城墙内的范围,即俗称的紫禁城。皇城则是北安门、东安门、大明门、西安门内,紫禁城外的广大范围。

84大明门之内、千步廊一带为“外朝”;紫禁城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及东南方文华殿、内阁一带是“外廷”;皇城宫城内,其余由宦官打点的区域则是“内廷”。

95朱鸿林任教于香港理工大学,研究领域为明史、近世中国思想文化及宋明理学。

106孟久丽是University of Wisconsin的中国艺术史教授。

117林萃青任教于University of Michigan音乐系,精于中国传统音乐和礼制。

121林丽娜:《明人“出警入跸图”本事之研究(上)》,《故宫文物月刊》11:7(民国83.8),页58-77。该文则是在那志良《明人出警入跸图》的基础上进行讨论。

132朱鸿:《“明人出警入跸图”本事之研究》,《故宫学术季刊》22:1(民国93秋),页183-213。

143经崇仪任职于Princeton University Art Museum,为中国艺术与考古学学者。

154石守谦:《明代绘画中的帝王品味》,《文史哲学报》40(民国82),页225-291。

165德祖是洪武的高祖父,懿祖是曾祖父,熙祖是祖父,仁祖是父亲。

176刘若愚《酌中志》卷一九《内臣配服纪略》就指出:“其制后襟不断,而两傍有摆,前襟两截,而下有马面折,往两旁起。唯自司礼监写字以至提督止,并各衙门总理、管理,方敢服之。”

181 John W.Dardess,“book review”, The Chinese Historical Review, 16:1 (spring 2009): 107-110.窦德士指出本书不以文字数据为中心运用实物材料一点值得赞赏,但整体上有主题连贯不足、时序排列失当、选文性质差异、过度诠释实物资料四大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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